您就缺这张马勒-1893年汉堡版「巨人」


您是马勒迷吗?那您一定至少拥有一套马勒交响曲全集,甚至还收集了好多套,可是Channenge唱片发行的这张马勒第一号交响曲「巨人」肯定是您非听不可的一张,因為绝大多数「巨人」演奏的版本都是马勒最后改编完成的四个乐章版本,但由Jan Willem de Vriend带领尼德兰交响乐团的版本,却是1893年马勒最早写成的版本。差别在哪裡?这个版本多了一个乐章。

「巨人」的写作原本是马勒从文学家尚.保罗的同名小说汲取灵感,从1883~1888年断断续续写作,本来是想写成一系列交响诗,但1896年马勒亲自改订,才变成四个乐章的交响曲,不过这首曲子第一次上演是在1893年,当时还称為交响诗,而Willem de Vriend使用的乐谱就是首演时的版本。「巨人」乐谱的版本就这两个吗?其实还有一个幽灵版,1888年乐曲完成时,马勒在隔年1889年十一月指挥布达佩斯爱乐交响乐团首演,但并不成功,这所谓「布达佩斯稿」已经散失,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学者努力找出来,重现首演的面貌。

因為马勒最初想写交响诗,所以每一个乐章都有名字。有些朋友想问,交响曲和交响诗哪裡不一样?两者都是由交响乐团演奏,但交响曲有三到四个乐章,或者更多,但交响诗则只有单一乐章,而且交响诗通常要有标题。所以,马勒当年从「巨人」获得灵感写交响诗,每一个乐章都有标题。咦?许多单乐章交响诗合起来,怎麼不是交响曲?因為每一首都有标题,一系列交响诗摆一起就成了连篇交响诗。

1893年在汉堡定稿的连篇交响诗,包括上下两部,第一到第三乐章為第一部,标题是「那些年轻人、美德、结实、苦恼等的日子」,第四与第五乐章為第二部,称為「人间喜剧」。各乐章的标题详述如下:

第一部 那些年轻人、美德、结实、苦恼等的日子
第一乐章:无穷尽的春天。导奏描写冬眠
第二乐章 花之乐章(行板)
第三乐章 满帆顺风(詼谐曲)

第二部 「人间喜剧」
第四乐章:触礁。
第五乐章:从地狱到天国

1893年这时候还没有「巨人」这个标题,要等到1896年的改订版才出现了,但同时把原本第一部的第二乐章删除,成了四个乐章的交响曲。為什麼我会把标题定為「您就缺这张马勒」,因為很少有人把删掉的「花之乐章」(Blumine)录成CD,我在这张CD之前也没有买到五个乐章版本的CD,直到去年梅塔带领五月节庆交响乐团来台,才第一次听到「花之乐章」。

不过重现马勒删除的「花之乐章」,Jan Willem de Vriend倒不是第一人,1967年Aldeburgh音乐节布列顿就已经「重新首演」过了。这份乐谱怎麼重现天日?手稿来自1966年苏富比拍卖。关於「花之乐章」是不是应该重新放回「巨人」当中,音乐界正反意见很多,有些人认為马勒改為交响曲之后,配器和内容都有改变,重新加上「花之乐章」没有太大的意义,但有些人则觉得这是一段很可爱的曲子,摆回去更显得曲子美妙。

无论如何,Jan Willem de Vriend指挥尼德兰交响乐团演出的1893年版本,可能是您认识「花之乐章」最快的途径,不用管乐评怎麼说,您听过「花之乐章」后,自己可以评断这个乐章好不好听,是不是适合摆回去。我因為少听到这个乐章,刚听的时候觉得很新鲜,好像熟悉的老朋友多戴了一顶花帽子,显得新奇,可是却又不知道怎麼把这个乐章和其他乐章组合在一起。

怎麼说?第一乐章的主题引用青年旅人之歌裡面的「清晨走过原野」,经过颇长的导奏才进入主题,因為主题是清晨走过原野,所以导奏就是黎明之前的黑暗与骚动萝。经过清晨的洗礼,第一乐章壮盛地结束,如果接花之乐章,好像两个不太能连接的曲子,但再往后的詼谐曲却显得很自然。总之,如果您越熟悉「巨人」,多了一个乐章感觉会更怪,但单独听「花之乐章」,本身倒是美不胜收的曲子。唱片内页撰文的Aart van der Wal更厉害,他说马勒「花之乐章」的主题有一段和布拉姆斯第一号交响曲第四乐章的某一段几乎一样,不知道马勒本人知不知道?我反覆听了好几次,勉强找出一个段落,符合Art van der Wal的讲法,但有些牵强,可能要看谱才找得到答案。

失落的那一个乐章,是马勒亲自删除的,但如果您想更全面认识「巨人」,那麼请赶快收藏Jan Willem de Vriend带领尼德兰交响乐团的版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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