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如澹雅的水彩画-葛利格「抒情小品」


在葛利格众多钢琴作品中,形式严肃的奏鸣曲及协奏曲都各只有一首,其馀都是较随兴的小品,尤其以一共十集的「抒情小品」(Lyrics Pieces,或翻译为抒情小曲、抒情小品)最为有名,而这也是本文要阐述的重点。

从1867-1901年前后一共长达三十四年的创作时间,葛利格出版了「抒情小品」共十集,总数66首钢琴作品,自成一个世界。分别是第一集作品12共八曲、第二集作品38共八曲、第三集作品43共六曲、第四集作品47共七曲、第五集作品54共六曲、第六集作品57共六曲、第七集作品62共六曲、第八集作品65共六曲、第九集作品68共六曲、第十集作品71 共七曲。
 
先前葛利格的钢琴作品都没有标题,从「抒情小品」他开始以标题来表达曲子内涵,同时创造弹奏者表达诠释的心情与思想空间。这些标题有的是以乐曲特性命名,例如「圆舞曲」、「诙谐曲」等等,也有是以他的心境命名,例如「思乡」、「忧鬱」等等。

有人说葛利格这些「抒情小品」作品就像是一个色调澹雅柔和的大型水彩画展,也有人说这就是他的音乐日记,他自己则说,「抒情小品的清新、简洁,是一位艺术家最美的拥有与珍藏。」

钢琴家Einar Steen-Nokleberg就曾经表示过,葛利格之所以取名「抒情小品」,是为了不让别人联想到自己曾在德国接受浪漫派的学院训练,而强调北欧人的简单、单纯、真挚的创意。那麽他「抒情小品」之外的钢琴曲,就更多,或者可以说完全的「挪威化」。

1867年葛利格与表妹妮娜结婚,回到挪威当时的首都克利尼加尼尔(也就是现在奥斯陆)定居,并且成立挪威音乐学院。已经在心裡萌芽的国民乐派、民族主义,加上为了建立自己作曲家的声名,让葛利格也在这年完成且出版重要的「抒情小品第一集」。

这套「抒情小品第一集」共有八首,有些曲子是最初为了学生而写的教材,像是史卡拉第、海顿也都曾经为学生写过这些兼具练习与欣赏双重功效的优秀音乐。因此葛利格的「抒情小品」能提供不同程度的学生理想的教材,在当时它们既是新鲜充满魅力的当代音乐,而且对技巧的要求也不高,第一册的乐谱一发行就畅销全欧洲。

其中,第一首「小歌谣」(Arietta)是一首可爱的舒曼风格,后半部强调旋律与和声的变奏。第二首「圆舞曲」(Vals)是a小调转中段的A大调,从开始到高潮以致结束,都在大小调之间变化往返,是他惯用的手法。第三首「看守者之歌」(Vektersang)描述一个故事,中段有个标题是「午夜的魔鬼」,其中魔鬼主题出现四次,但每次都在看守者吹响号角之后,魔鬼消失无踪。第四首「仙女之舞」(Alfedans)也有人翻译成精灵之舞,是属于神话性质的作品,以活泼跳奏为全曲核心,表现出精灵灵巧的模样。

第五首「民谣旋律」(Folkevise),或者翻译成民歌,许多研究者认为这首作品受到萧邦影响,换句话说可以称它为「萧邦马厝卡舞曲的挪威版」,呈现质朴风格的舞曲。第六首「挪威民谣」(Norsk),是一首D大调、三四拍子强有力的急板,透过活泼的方式呈现挪威的民族舞曲。第七首「册叶」(Albumblad),是首柔美的稍快板,呈现平易近人、柔美的旋律,是属于随兴的小品。第八首「祖国之歌」(Fedrelandssang),降E大调、四四拍,呈现出庄严、有讚歌风的气势。

而葛利格的「抒情小品第二集」跟第一集一样一共有八首小品,不过两集出版时间相隔了16年,音乐听起来更成熟更有挪威味道,我们也来逐首了解之。

第一首「摇篮曲」(Berceuse)相当温柔带着民族情绪,有的切分音节奏。第二首「民谣Folkevise」则是节奏带着附点的乡土舞曲风音乐。第三首「曲调(Melodi)」四四拍、琶音上升旋律是最大特色。第四首「哈林格舞曲」(Halling),再葛利格全部的抒情小品中有三首叫做哈林格舞曲的,这是挪威哈林达尔(Hallingdal)地区的乡土舞曲,曲风轻快曼妙。

第五首「跳跃舞曲」(Springdans)是一首透过音乐让舞者跳跃舞蹈,用来展现舞者服装下摆晃动的舞曲。第六首「悲歌」(Elegi)裡头可以感受到萧邦夜曲的气质,带点忧伤又带点甜蜜的感觉。第七首「圆舞曲」(Vals)是1866年葛利格送给他未婚妻妹妹的圣诞礼物,充满随性的沙龙风。第八首「卡农曲」(Kanon)则是1878年创作,带着对位手法的作品。而这第七首「圆舞曲」与第八首「卡农曲」都是这套「抒情小品第二集」中比较早完成的,因此风格听起来也比较沙龙浪漫味。

「抒情小品第二集」出版之后三年推出的「抒情小品第三集」只有六首,这个时候的葛利格生活已经趋于稳定,而且在出生地贝尔根郊外的特洛尔豪根(Troldhaugen)这个地方建立的永久的家园,一间乡间别墅。所以这套「抒情小品第三集」就是在这个时期的成熟作品。不过由于篇幅关係,第三集到第十集的「抒情小品」我们就不再逐首介绍,有兴趣的朋友请自行继续鑽研。另外事实上,除了十集「抒情小品」之外,葛利格还有许多其他的钢琴小品,像他的「挪威旋律」也相当动听精采,值得一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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